对于赤木口三个通道,鲜卑人的叫法是东道、中道和小道。而千骑长末仆呼则是乞伏司仁手下的一员将领,在鲜卑大军围攻向宠营垒的时候,奉命留守中道,看置关平部。
无独有而,就在乞伏司仁等接到信报的同时,蒲头、浑弥图等也接到了看守胡遵部营垒守军的求援通报。
随着南面一座山头上的一杆红旗竖起,在大营中猫了两日的胡遵立刻点兵出击。在向宠部营垒吃够苦头的鲜卑人并没有对胡遵部发起进攻,又看其营盘狭小,储兵不多,是以在营外仅是布置了一个残缺的千人队,能战之兵仅有六百左右。
从昨日到现在,向宠那里打的是杀气盈野,胡遵瞧在眼中,又是羡慕又是庆幸。他庆幸自己本部没有受到这般疯狂的进攻,同时也羡慕向宠得到了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只要能坚持到最后,此战之后向宠前程可谓无量。
时机的变化有些出乎胡遵的预料,他没有想到真正大打出手才半日时间,向宠部就燃起了三道狼烟,而身后的山岭上也竖起了那面红旗。
红旗是一个信号。胡遵部所在位置远不如向宠部来得重要,危险性自然也远比向宠部来的低。所以,刘宪在和胡遵做了与向宠同样一个约定之后,另加了一条——当后山红旗竖起的时候,胡遵部就要坚定无比的立刻投入到反攻之中。方向——向宠部。
乞伏司仁打望着身后撤下休整的队伍,连同伤员在内一共才了四五千人,加上涌入营内的一万五六千兵马,他们这三万骑军单战死者已经接近了八千。
换句话说,就今天的这半日工夫,他们就在眼前的这座汉军营寨中填进去了五千条人命。(死亡数目是连同之前的两次试探进攻)
营中正在酣战的部队,乞伏司仁是不准备撤下的,可用之兵就只剩下身后的一群残兵、伤兵。伏罗阿轻轻拍了拍战马,回首凝望了一眼正在绞杀中的战场,那里面有他吐赖部的两千多族人。“乞伏大人,我来领兵。”
车鹿会是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候离开指挥位置的,而作为河西鲜卑的领袖乞伏司仁同样不会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所以只有部落头人一级的领兵过去支援了。
两个伤亡过半的千人队,再加上一千多轻度伤员,这就是伏罗阿领去中道的援兵。
缺兵,拥有五万骑军的鲜卑大军竟然缺兵!乞伏司仁很惊讶的发现了这一点,而蒲头的体会却是更深。
胡遵带出了营中的主力兵马两千五百人外加二百元戎弩兵,如此实力自然要远胜过当面的六百鲜卑骑兵。依照往日的经验,想把汉军再次逼回大营或是挡住,那至少要两个完整的千人队。
两个完整的千人队,这仅仅是占据了蒲头这边十分之一的兵力。但那是之前,不是现在。经过正午前那场激烈的大碰撞之后,蒲头手中还拥有战力的兵马只有一万两千人,其中还多有伤员。
超过五千人的损失,和大批轻重伤员,已经让蒲头元气大伤。这个时候再拨去两千骑兵,怕就要轮到他自己这边守不住了。
几番思量后,蒲头向东侧战场拨去了一个拥有七百战力的残缺千人队,外加一部轻伤员。
他和乞伏司仁等鲜卑头领都不约而同的把希望寄托在了向宠营内,那里有一万五六千骑战力,只要早一步把其中的汉军剿灭干净,腾出手之后中道关平、东侧的胡遵都不再是问题。而刘备军反击的主力刘宪部,在那个时候想必也不会再去死缠烂打。
然而这只是他们的想法,就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随在刘宪部身后的五千铁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主将傅彤,且原本的五千骑军也在无声无息中变成了两千骑。
连同吴班督率的三千骑兵,一共六千铁甲骑兵在半个时辰内集中到了中段通道,再加上西段通口守将阎芝拨调出的一千重甲步军,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中段通口已经集结了三千步卒和六千骑军。这股战力在这个时候,无论投放到那个战场都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而刘宪却把他们隐匿了起来,为的不过是在等候向宠的绝地一击!
酣战,白热化的搏杀。——向宠大营。
阳群、马玉所部两千精锐重甲步军,身为生力军,又有车阵为依靠,身后还有床弩助威,他们本是可以把战线稳定住的。鲜卑人虽然往营内投入了一万五六千战力,可骑兵打车阵,打步战,本身就是以己之短击敌之长,且连连苦战未经休整,鲜卑骑兵无论是在体力上还是在精神上都远比不上养精蓄锐整整一昼的阳群、马玉所部。他们斗志看似高昂,但那只是无根的浮萍,是因为受了汉军后撤的鼓励,他们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如此才会兴奋有加。
但若是长久的却步于车阵之外,无法前进,士气久盛而衰,必会斗志大伤,而且士气衰落的速度极快。到时候精神、体力都会疲惫不堪,十层战力存身的怕有个两三层就是好的了。
为了防止鲜卑骑兵斗志大落不肯上前,阳群、马玉引军作战时就需要极好的把持一个“度”字,亦战亦退,每到鲜卑骑兵有所衰落,挫败之心涌上的时候他们就引军后撤推上几步,给已经战意衰退的鲜卑骑兵打上一针兴奋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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