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环保李卫士呢,也根本不打算在这黑炭窝做客。咽下口中本已备好的拍手歌,他扭身就要绕路走。
可这时,小贱又一次指挥了他的嘴巴。
“腰疼,左瘪子。”
“嗯?”老头诧异了一声。
但或许是灰烬上的甜甜圈太过诱人,老头的目光并没有转向李赢武,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仅仅是三分随意、七分无聊地磨了磨牙:
“年轻人,你从哪看出我是一个腰疼的左瘪子的,说说看。”
“呃,这个吗……”李赢武调好嘴型,坐等小贱传声。
小贱却在他脑子里嘀咕了一句:“你不是最爱看侦探剧吗,你来?”
李赢武气得肝颤:小贱,你个牲口。我不想当鹦鹉的时候,你总逼着我学舌。难得我需要你提点一次,你却又装起大爷了。你还是人吗你?让我演一回神探,你会死啊,你妹的!
“(biāo)表(měi)妹!”
“我……”新仇加旧恨,一起上心头。但毕竟是没有勇气碎自己的头,所以李赢武也只能在肚子里撑撑船了。
有道是:装宰相易,装神探难。
作为一名看了上千集侦探剧的编外神探,李赢武在别无他法之下,也只能自力更生——全力开动脑花,加紧洒点孜然。
“呃……老人家,您眼角的分泌物已结块,证明您已在此做了许久。而一个人坐久了之后,最自然的动作便是找个东西靠一靠。
可您非但没有背靠身后的大树,反而以左手为支撑点,撑住下巴,弓紧腰部。由此可知,您的腰部必定不舒服,以致您习惯了总是把腰挺起来。
再有,您撑住下巴的手上青筋暴起,更可以看出您用了多么大的力量,要对抗的腰疼又是多么地剧烈。
至于左撇子吗,就更简单了。
通常状况下,人们总是更多地用惯用手夹烟。而您的左手食指中指明显比右手食指中指更黄,不难推断,您多半是个左瘪子。”
观察力还不错!老头心中暗赞一声。但即便如此,他也只是继续盯着灰烬上的甜甜圈,不着痕迹地道:“年轻人,你觉得这里有什么特别吗?”
小贱不假思索,李赢武自然再次八哥:“非自然!”
“嗯,我也觉得不是自然形成的。”老头点了下头,同时也点了根雪茄:“一个人在被烈火焚烧时,确实会因为痛苦而极力缩作一团。但能缩得这么圆,手脚抱成一个环,实在是不太可能。”
人?火烧人?人体甜甜圈……陡然面对如此毛骨悚然的犯罪现场,赢武小神探自然是不怕——
才怪!
还好,没吓尿了。毕竟他穿越前的青春年华,半数以上贡献给了有凶杀场面的侦探剧。
所以,场景虽瘆人,小心脏虽噗通噗通,可他还是咽着口水壮着胆,稍稍往前跨了一步。
“阿嚏!”
一步还没跨完,赢武小神探的喷嚏已夺嘴而出。也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
但神探就是神探!嘴角的口水都还没来得及擦,脑花已然再次开动:
“或许……或许这个人是死了后,被人刻意摆成环形,放在火上焚烧。就好像烧烤。”
“我已经检查过了,这个人的鼻腔和咽喉里都有烟熏过的痕迹,而一个死人是不需要呼吸的。所以,不是烧烤——”老头似有不忍地摇了摇头:“——是活烤!”
活烤?李神探毫无畏惧地站在原地。不是不想逃,实在是已吓得挪不动腿。
老头坐在公文箱上继续自言自语:“如果是被人捆住了烧死,不外乎两种情形:
一是用不会被烧毁的捆缚物。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凶手烧完后取走了捆缚物,尸体周身也必会留下一圈有色差的痕迹,绝不可能是现在这样的通体焦黑。
二是用绳子之类的易被烧毁的捆缚物。但若真是那样的话,一旦绳子被烧断,死者的身体必然会挣扎松散,再不可能保持如此形状。
所以,剩下的可能性只有一种——”
“——药!”
最后一个字,老头和小贱异口同声。
当然,在老头的认知中,与他同声的自然是李赢武。而这也让老头终于有兴趣抬起头,打量一下对面的年轻人。
从下往上看:
不粗壮也不麻杆的双腿;没有肥肉也没有腹肌的小腹;
只存在于幻想中的胸大肌;
不肯潜伏的喉结;不圆的下巴;
不薄的嘴唇;不太挺的鼻梁;不算大的眼睛。
到眼睛为止,老头只觉李赢武的形体容貌毫无特点,但也不能就此下定论。毕竟,眼睛上面还有一个额头。
俗话说得好:眼睛只是心灵之窗,额头才是心灵的烟囱。一个人能否闪亮到冒烟,完全取决于烟囱通不通。
而李赢武的烟囱嘛,通不通暂且不论。反正附着其上的北斗七星,无不高高耸立——青春痘七颗。
最傲娇的是:颗颗油光。
鉴赏完毕,老头忍不住感慨:如此毫无特色的五官组合在一起,没想到结果却不是通常的平庸,而是平庸到极点的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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