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依站在二人身前,满面笑容, 眼中也满是善意。
容澜挑了挑眉, 容漪的性子, 怎么变了这么多?
容氏嫡女,宫中贵妃,最是高傲不屑的性子,何时对旁的人假以辞色过?
毕竟是在容家长大的, 容澜心底即便是冷讽, 面上仍是挂着笑。
他向容依点了点头,笑容不减, 露出几颗白牙, “贵妃娘娘谬赞,哪里比得上贵妃娘娘雍容华贵,得陛下喜爱。”
容澜扫了一眼荣华宫周围的光景,比起之前一是大不如前, 清冷了不少。
容依径直无视了容澜,向长欢走来, 握住她的手, 将人拉到自己的殿内。
长欢怔愣着不知道该如何办,容依的右手却将她的袖子拉了起来,露出一截纤细雪白的腕骨和佛珠, 佛珠润泽, 将腕骨肌肤衬得更为洁白细嫩。
容依皱了眉, 将她的佛珠从长欢的腕骨上脱了下来, “这串珠子…”
容澜大步踏进来,“贵妃娘娘!”随后一把将长欢拉进自己的怀里,眼底隐有戒备。
容依手中攥着佛珠,眉头皱得更紧了。
听到容澜的声音,她微微抬了抬头,笑道:“这串珠子,是…母亲赐的吧?”
容澜看她神情有异,语调微冷,“怎么?”
莫非珠子有异?容澜想到此处,脸色变得更冷了。
他扣紧了怀中的长欢,逼视着容依,“你想说什么?”
容澜的眼神太过森寒,容依不由地垂下眼眸避开,心道这容澜果然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眼熟罢了。我出阁之前是极喜欢这串佛珠的,母亲无论如何都没给我,没成想竟然给弟妹了。”
容依盯着长欢腕上的佛珠,语气带几分遗憾,仿佛像是真的为了没有得到佛珠而感慨似的。
容澜诧异地挑了挑眉,“弟妹”这个称呼,何曾从一直高高在上的容贵妃口中听到过。
他唇角扯开一抹惯有的笑,“既然如此,那便转赠给姐姐了。”
说罢之后看向长欢,向她轻轻点了点头。
长欢从手中褪下佛珠,双手捧到容贵妃面前。
容依极快地将她扶起来,那串珠子收入早早地进了袖,“那便多谢弟妹了。”
笑容温婉亲和,语调轻柔。
长欢抿了抿唇,眼前的这位容贵妃,和容澜口中所描述的,有太大出入了。
前世的她不过是容澜身边一个小小姬妾,自然没有与贵妃见面的权力。
今日第一次见,她竟感觉不出贵妃对她的敌意…
不愧是宫里的人,不露半分情绪。
长欢这般想着,心底的戒备更大了,不由自觉地往容澜怀中靠了又靠。
今日的容漪实在是行事诡异,容澜眯了眯眼睛,察觉到怀中的人的情绪,将她揽紧几分。
面上的笑容不变,语气也漫不经心至极,“人你也见过了,珠子你也拿了,家中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着便揽着长欢的腰往殿外走去。
“等等。”
容澜脚步未停,扬了扬手,头也不回道:“总归是母亲,我不会太过分,贵妃娘娘如今风头过了一些,就不要再往宫外多走动了,以免惹人口舌。”
容依脸色白了几分,这个容澜…
不过从只言片语便猜出其中机关,竟如此敏锐!
容贵妃是个不省心的原主,留下了一大堆烂摊子。
新娶的叶家小姐极得容澜喜爱,而原主偏生与容家大夫人一道算计了她。
容依看向手心的佛珠,脑海里浮现着关于佛珠的记忆,她皱了皱眉。
这容贵妃…,实在是又蠢又坏。
佛珠上有些特殊的东西,女子戴久了会不易于受孕,而容澜是容家唯一的直系嫡系长孙,若是膝下没有嫡子…
对容贵妃又有何好处?
她与这副身子的记忆并不能融合地很好,若是刻意地去想,脑中便钝钝地疼。
只有看见了实物才能激起记忆。
一道声音传来,打乱了容依的思绪,“贵妃娘娘。”
“何事?”容依下意识地捏紧手中的佛珠,她看向身前的宫女,
“影卫来了。”
不待容依作出反应,一道黑影便从阴暗中挪出身形,声音嘶哑而浑浊,“主子想借贵妃娘娘手里的佛珠一用,不日便归还。”
容依盯着一身宽大黑袍的影卫,面色有些苍白。
自己穿越到这个王朝已经有些时日,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宫里还藏着一个人。
毫无知觉。
脑中关于影卫的记忆涌上来,原主是容家嫡女,手底下自然有几个影卫。
影卫平时只藏在暗处,若无要紧事情,是不会现身的。
可如今,瞧着影卫口中的所说的话。
原主手底下的影卫也已经成了容澜的人吗?
容依越想便越觉得心惊,那么原主之前与容家大夫人的计谋…
容依快步向前走了几步,将手中的佛珠递给了影卫,“拿去。”
影卫得了佛珠,行了一礼后消失在阴影中。
容澜带着长欢走出荣华宫,面上已然恢复如常,勾起一抹惯有的笑。
最近是极容易下雪的气候,二人出宫时,天上撒了一些零碎的雪粒子。
容澜把长欢的兜帽拉起来,小脸在一圈绒毛内更显精致玲珑,雪粒子在长而卷翘的鸦色睫毛上扑灵灵地动,少女的灵气与新为人妇的娇媚揉在眉眼间,美得动人心魄。
见容澜盯着她不动,长欢有些不适应,轻轻唤了声,“夫君?”
容澜回过神来,愣了一下,笑道:“夫人美貌,我一时间看的愣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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