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刮的越来越大,她站在马上,居高临下,声线却异常平和,“对于陛下,我只是,不愿。随心而活,想活一个我自己罢了。”
护卫愣在原地,纪纤说完之后,幕帘便垂了下来,她转身勒马,扬鞭轻驾一声,骏马抬起四蹄,向着前方奔去。
*
越上城内,顾隋时望着笼子内的金丝雀鸟,雀鸟的是罕见的火红色,色泽鲜艳,羽毛柔软,在笼子中叽叽喳喳地叫着。
室内一派的昏暗灰沉,这只金丝雀的出现无疑是昏沉气氛中最亮眼的存在,甚至将顾隋时周身的气氛都照亮了。
整个室内寂静无声,只有金丝雀婉转清脆的声音在回荡,一声一声长。
顾隋时瞧它许久,伸出手,将华丽的笼子打开了一寸。
那雀鸟还是在上下飞舞着,却没有半分要出笼的征兆,于是顾隋时将笼子又打开了半寸,静静地望着它。
突然,雀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了出去,顾隋时眼神一冷,宽袖一动。雀鸟惨叫一声,扑棱着翅膀坠落在地。
他收回手,“换一只。”
高瑛应了一声,利落地走上来处理了雀鸟的尸体,小心翼翼却熟练至极。不知道到底处理了多少次。
一个人影走了进来,“陛下。娘娘此时已经在来越上城的路上了。”
顾隋时盯着那个空空的足金笼子,轻轻点了点头。
“陆云瑾呢?”
“陆将军已经将朝廷内的异己全部清除,但,有些原来是拥护陛下的老臣,也被陆将军错杀了。”
听到错杀二字,顾隋时勾了勾唇,抚上自己的肩膀上的一处伤口。
陆云瑾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将他整个肩胛骨都刺穿。
“他不是错杀,他只是不满罢了。甚至,还将朕也伤了。”
人影不敢回话,他低头说道:“另外,陆将军还问您,陆夫人的解药何时能才能拿到,他会按照您的吩咐,带着陆夫人归隐山林,从此改名换姓,不再踏入上京半步。”
说罢从怀中拿出两张令牌,“这是召集凌氏遗军与陆氏遗军的令牌。”
顾隋时示意将其放在案前,此时高瑛走了进来,手中提着一只笼子,笼内的金丝雀鸟羽毛鲜妍,通红似火。
顾隋时突然向着人影问道:“她可有说起我?”
人影迟疑了一会,“有。”
顾隋时伸向高瑛手中笼子的动作一顿,“嗯?”
“陈将军曾问起过娘娘为何要出走。”
室内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顾隋时还是淡淡出声道:“继续。”
“娘娘说,她只是,随心而活。”人影顶着背上感受到的森森寒气,将下面的话说完。
满室似乎又静了下来,寂地可怕,只听得到一声拉开笼门的声音。
顾隋时的声音竟然还含了几分笑意,“随心而活。”
他手中动作不紧不慢,将金丝雀抓了出来,无知无觉地金丝雀在他掌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叫声一如既往婉转悦耳。
“好一个,随心而活。”
金丝雀被放进了笼子里,叫声却猛地一顿,嘶哑得变了调,最后,身子坠在笼中。
顾隋时关上笼子门,语调恢复平静,“换一只。”
*
策马疾驰的路上,天上下起了零零碎碎的雪,一阵一阵地飘。
纪纤停下马,转身回看护卫,“停下吧。找辆马车,下雪了。”
护卫很快找来了马车,上马车之前,纪纤随口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呀?”
护卫一愣,还是回答道:“属下姓陈。”
纪纤摘下幕篱,露出一张俏生生的脸,她笑得明媚,“陈护卫,一路走来,多谢你了。”
也许是她的笑太过耀眼,陈护卫垂下眸,“娘娘,这是属下该做的。”
“好。”纪纤上了马车,“今日先行休息吧,离越上城也不远了,明日再启程。”
“是。”
雪断断续续地下了一天,路上的草都沾着些许晶莹的雪粒子。陈护卫守在马车外,看着暖烘烘的马车,倒也不觉得冷。
纪纤从马车幕帘外探出头来,天已经入了夜,夜风的寒气愈发刺人,其他的护卫早已经歇下,只有陈护卫守在马车前。
她看了一会他身上的凝着的雪粒子,从马车中拿出一个小小的酒壶出来,放进陈护卫的手中。
“这是我刚刚用马车的小暖炉温的酒,你喝了,能暖暖身子。”
夜风凛冽如刀,唯剩手中小小酒壶,散着温热。陈护卫的身子僵了一会,再抬眼一看,她已经缩回了马车中。
他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抚摸上酒壶,又突然想到什么,宛如触电一般收回手。
凝眸盯了半晌,他打开酒壶,温热的酒液入喉,将周身的寒气都驱散。
纪纤沉着脸,听到马车外的闷声倒地声之后,捏着包袱的边,轻手轻脚爬出马车。
姓陈,武功又如此高强,言语间透露出来的许多信息又不是一个普通的护卫该知道的。
越上城不是她要去的地方,她从未信过任何人,也不敢信。
雪越下越大,她抬头,抹了一把脸颊,不知是雪还是泪。
顾隋时。
去你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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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又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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