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隋时身上的盔甲也是冷的刺骨,纪纤被这钢铁的冷一触,身子竟莫名地抖了起来。
“凌雀!”她抓着他的盔甲边缘,声音几近嘶哑,“凌雀!?!是不是?可是……可是我已经把药换了啊……”
“有些事情,恰恰是好心,却坏了事情。”顾隋时终于回答了她。“凌雀亦是。”
抓上他盔甲的指节深深地扣下去,边缘坚硬,竟压出了血痕,纪纤无声地张了张唇,“我害了她。”
那个华美精致的皇宫内的所有事情,都在他掌握之下。他冷眼看她挣扎,做着一场一场在他眼里如跳梁小丑一般的徒劳无功,然后,在最后关头,亲手将她所有的希望亲手打灭。
就像她被迫藏在雪中,他亦是冷眼看着,不紧不慢,不慌不忙,悠闲地像一个守株待兔的猎人。
“为什么?”纪纤松开他的盔甲,有些雪飘到鸦色长睫上,凝了些许凄冷的水光。
此次的顾隋时倒是回答了她,“朕刚登基不久,朝局不稳,需要一把刀帮朕清理朝局。”
“推行新政?”
顾隋时有些诧异,她竟如此敏锐,他回望她,“是。”
纪纤望着漫天的雪,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陛下明君。”
“别伤他们。”她说的是王猎户夫妻二人。“他们将来要去荆山城,盘下个铺子,做些小生意,平平安安地过一生。”
“他们也是你的子民。”
“你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天下大和吗?”
顾隋时似乎明白了什么,俯身在她额角亲了亲,却被她避开,“我累了。”
他是皇帝,推行新政,是为了这天下的黎民百姓。自古以来,革命总会流血。顾隋时的手段不可谓不可铁血,将新政上的阻碍借着陆云瑾的手除了个干干净净。
顾隋时此时没有再勉强她,将人抱紧了一些。风雪漫漫,他抱着她一步步向前走去。
再低头看时,她已经闭上眼靠在他胸前睡了过去,似乎累极。
顾隋时弯了弯唇,只要她还在他身边,就好。
纪纤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马车上,一身的狐裘将她围得密不透风,浑身暖融,顾隋时正在看奏折,侧着的眉眼俊朗分明。
“还有多久到京城?”
顾隋时听到动静,转身过来摸了摸她的脸颊,“还有一个月,饿了吗?”
“到了京城,陆云瑾呢?”纪纤望着他问道。他已经不穿龙袍,一身藏蓝色绣银的袍子,衬出几分悠闲的清贵来。
她垂下眼,有时候倒希望他不是皇帝。
顾隋时没有回答她,吩咐车外的人进献了饭食,在她面前摆好。“先用膳。”
纪纤没有动,顾隋时便亲手用筷子,挟了菜送到她嘴边。语气淡淡却不容拒绝,“用膳。”
他一口一口地喂着,动作寂静无声,待他再挟起菜时,纪纤方皱着眉拒绝,“够了。”
顾隋时放下筷子,将她的眉头抚平,“不要皱眉。”
于是纪纤便垂下眼不想看他,她实在是不愿意再与他虚与委蛇。不料下巴却被顾隋时抬起,“看着朕。纤纤的眼里要有朕。”
“凭什么?”她抬眼瞪他,语气颇为不耐。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她也不用再对他强颜欢笑。
她的眼睛此时竟然有了几分神采,顾隋时笑了笑,凑过来吻上她的眉眼,辗转着。
“因为朕是你的夫君。”
纪纤冷笑了一声,没说什么。她重新闭上眼,“累了,我睡了。”
顾隋时将她拉进怀里,她便挣扎了起来,“别碰我。”
他一时不察,被她推往一旁,只见她双手裹紧狐裘,眼底充满戒备,身上还轻轻地发着抖。
不知道为何,一碰上他自己便觉得寒冷,再厚的狐裘都不觉得暖和。
他被这样的眼神一刺,眸色也含了微冷,“过来。”
见她还是没有过来,顾隋时冷下声音,“不想知道你的婢女是什么情况了?”
不等她动作,顾隋时便已经将她拉了过来,狠狠地扣在怀中,教她动弹不得。
明明是暖洋洋的车厢,但寒气还是一层一层地浸进来,纪纤咬了咬唇,没有再动作。
顾隋时的手臂将她的腰揽得死紧,“你怕朕。”
“陛下说笑了。”她客套疏离地回道,语气平平。
腰上的力道募地加重,顾隋时咬上她的耳垂,热气尽数洒到她的耳边,一字一句对她说道。
“天下所有人都可以怕朕,唯独你不可以。”
面上耳廓尽是热气,身上的冷意却越来越重,纪纤勾唇,无声地笑笑。
强取豪夺而来的人,连情感竟然也还想如自己所愿吗?
有点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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