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需?”叶荨皱起了眉头,“你担心宁夏国中会有叛徒?”
“这并不是什么少见的事情。”夏麟钰坦言道:“以前我在战场上的时候,皇后和太子尚会因为忌惮我而往军需上动手脚。如今宁夏与云苍国开战,对方使用的手段必定比这个还要龌蹉百倍。所以你必须留在京城,帮我盯紧军需用品,确保我军的后方补给可以跟上。”
“可是……”叶荨还是有些犹豫,“京城与边境距离那么遥远,我真的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等你回来。”
“当然是以信任的心情。”夏麟钰伸手捏了捏叶荨的脸蛋,“原本在我的估算中,这场战争是不会打响的。因为两国交战,倒霉的必定是百姓,可是现在看来,云苍国分明是想顺水推舟,与我宁夏一争高下。所以,我只能站出来了。”
“我可以理解你为宁夏披甲上阵的心情。”叶荨直言道:“可是我还是没办法理解你要我留在京城的原因,我知道军需是你的借口,你就是不想让我陪你涉险而已。”
听见叶荨的话语,夏麟钰顿时轻叹了一口气,径直松开了她,“既然你的心里清楚,又何必再问?荨儿,希望你也能明白我的心情,难道你想让我上战场的时候,心里都不踏实吗?”
听到这个,叶荨顿时沉默了起来。
夏麟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不可能还无动于衷。
更何况,以她现在的身份,只要没得到夏无疆的许可,就不可能陪着夏麟钰一起离开。
既然如此,那她也只能暂时妥协了。
“既然你都决定了,那我无话可说。”叶荨赌气道:“我先回去了,你自己保重。”
眼看她就要转身离开,夏麟钰连忙大步上前,伸手拉住了她,“荨儿,这次一别,我可能要好几个月才能回来,你真的不打算多陪我一会儿吗?”
“本来我可以一直陪着你的啊。”叶荨淡漠道:“是你亲手将我推开的。夏麟钰,在你活着回来之前,我不想再看到你。”说着,她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夏麟钰的寝宫。
夏麟钰怔怔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手指上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他从未想过,叶荨会气成这个样子。
叶荨在沈雄的帮助下,悄悄地潜回了乾清宫。
看着她烦恼的样子,沈雄好心地开口安慰道:“主子,其实王爷也是为了你好,他是宁夏国的战神,你根本不用那么担心他。”
“我相信他的能力。”叶荨黯然道:“只不过,我从未想过,自己在关键时刻,竟然没有能力陪在他的身边。我明知道轻功是我的弱项,我也不止一次地说过要学,可是每次都是不了了之,等着别人赶来救我。如今,终于自食恶果了……”
“什么恶不恶果的。”沈雄反驳道:“你在宫里本就如履薄冰,哪有时间学习轻功?况且,这皇宫里到处都是皇上的眼线,稍有不慎就会令他不满,你要如何在他的监视下学习轻功?”
“总之,就是我的不对。”叶荨懊恼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心里沮丧到了极点,“沈雄,我连偷偷去见他,都离不开你和清酒的帮助,我真是没用。”
“主子……”沈雄看着她,脸上写满了无奈。
他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人,更何况眼前的人也不听安慰,他除了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以外,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叶荨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立刻抬起头对他勉强笑道:“好了,你让我自己静一下,说不定我很快就想通了。”
“那好吧。”沈雄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姑娘家唉声叹气,他却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滋味还真是折磨。
第二天一早,夏麟钰准时带着队伍出发,前往边关支援赵琼。
与此同时,他眼睛复明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京城。
满朝文武和老百姓们夹道欢送,一起庆祝他们的战神再次出征,宁夏国的安稳,瞬间有了希望。
夏无疆也主动让叶荨代表他去送别夏麟钰,可是叶荨走到夏麟钰的队伍后面时,却犹豫了起来。
她不忍心亲自送他离开,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之人重新踏上他曾经最厌恶的一条路。
那条路上布满荆棘与残骸,沿途盛开着用血肉灌注的花朵,是这世上最令人绝望的一条路。
“八喜公公,你不上前跟王爷说几句话吗?”一旁的小太监好奇道。
叶荨摇了摇头,刻意让自己表现得一脸淡漠,“王爷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听别人说话的人,我不想上去招人嫌。”
“额……”那小太监顿时赞同地点了点头,心里对叶荨佩服不已,“还是八喜公公想的周到,梁王殿下的确不是一个好惹的主。”
叶荨白了他一眼,心想我的男人当然只有我能惹,你们这群外人,他不让你们惹才是正常的!
夏麟钰仿佛察觉到了叶荨的心思一般,突然转过了头,直勾勾地向她的方向望去。
叶荨感受到他的目光,立刻转头与他对视了起来。
二人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尽数哽在心头,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深深地爱着对方,不舍得离开对方半步。
叶荨目送着夏麟钰的队伍渐渐走远,不由长叹了一口气,从京城到边境,一来一回就得好几个月。再加上已经开打的战争,夏麟钰能在半年后回来,都已经算是快的了。更何况这场战争是两个大国之间的战争,叶荨真的难以想象,他这一去要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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