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荨想明白了整件事情之后,立刻转身回到了夏麟钰的营帐。
夏麟钰看见她去而复返,索性两眼一闭,趴在了自己的书桌上,一脸哀怨地说道:“荨儿,我的背好痛,快帮我叫军医过来。”
听见他的话语,叶荨当场翻了一个白眼,她大步走到他的面前,咬牙切齿地说道:“想见军医,就先把祁闻萧送我的玉珠还来,我再考虑去帮你请军医过来!”
看见叶荨愤怒的样子,夏麟钰双眉一挑,冷冽地说道:“他送你的玉珠丢了?什么时候的事?要不要本王派人帮你找找?”
“你还在装傻?”叶荨气得拍起了桌子,“枉我还以为你通情达理,不会干涉我交朋友的自由。到头来,你却使出这种龌龊的手段,强行抢走我的东西。夏麟钰,你还要不要脸?”
听到叶荨的质问,夏麟钰脸色一沉,当场掀了桌子,“本王就是不要脸了,你奈我何?什么你的东西,那分明就是祁闻萧的东西,你天天把它挂在脖子上,还嫌我不够膈应吗?!”
“他送给我了,就是我的!”叶荨恼怒道:“你要是嫌我膈应,那就一刀将我杀了啊,也好让你眼不见为净!”
“你?!”夏麟钰被叶荨气得浑身发抖,伤口因为刚才掀桌子的动作已经裂了开来,鲜血顺着他的背脊滴滴答答地流在了地上。
叶荨看着满地的鲜血,只觉得心好像被人揪了一下,生疼生疼的。
她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转身准备离开营帐,“好,我先去帮你请军医过来,等你止了血我再跟你说。”
“不必再说了。”夏麟钰随手从自己的腰间摸出他拿走的玉珠,当着叶荨的面捏成了粉末,一点一点地撒在了地上。
叶荨眼睁睁地看着他这样糟蹋祁闻萧对自己的心意,鼻子突然一酸,当场红了眼眶,“夏麟钰,你太过分了。”
说着,她径直转身离开了营帐,连军医都不愿去叫了,直接到马厩牵了匹马,逃也似地离开了军营。
看见她就这么跑了,夏麟钰身边的暗卫吓了一跳,立刻冲进营帐询问夏麟钰要不要去追,然而却愕然地发现,夏麟钰因为伤口bao裂、失血过多,晕倒在了营帐之中。
那暗卫不敢怠慢,立刻一方面去请军医过来,另一方面派人去跟着叶荨,以防止她就这么消失掉了。
军医过来给夏麟钰重新包扎了伤口之后,他很快就苏醒了过来,一双深邃的眸子里透着冷冽。
“王爷,叶姑娘好像跑去凉州了,要不要属下派人去将她抓回来?”
听到自己手下暗卫的询问,夏麟钰满脸的淡漠,“不必了,只需派人保证她的安全即可。”
“属下遵命。”
营帐里的人全都退下以后,夏麟钰一个人趴在床上,周身都散发着寒意。
他很清楚,自己这次的所作所为的确激怒了叶荨,可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没有哪个男人会容忍自己的女人随身带着情敌留下的礼物,更何况那个情敌还那么地优秀。
他宁愿叶荨记恨他一时,也不希望她带着那个礼物一世。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大方的男人,就算被叶荨厌恶,他也绝不后悔!
叶荨一个人驾马来到凉州,心情一路上都觉得苦涩,夏麟钰此次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底线。
她并不介意他偶尔的霸道和独裁,可是倘若她连保存一件物品的资格都没有,那她以后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她是一个人,她有自己的思想和灵魂,没有办法什么事情都被别人管束。
当初的南宫池不行,今天的夏麟钰也不行。
叶荨在凉州找了间客栈住下,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她的情感告诉她不能就这样离开夏麟钰,可是她的理智也告诉她,这个男人的专制会令她喘不过气来。
她不是一个会把感情当作玩笑的人,说好了一心一意、一生一世,那她就会坚持。
即便让她为此付出生命,她也在所不惜。
可是这一次,她却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
十天后。
夏麟钰背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许多,虽然还是不能做什么大幅度的动作,可却已经可以启程赶路了。
他的心里记挂着叶荨,便吩咐赵琼匆匆准备行囊,一行人开始启程回京城覆命。
他们返回京城的第一站,便是叶荨这些天一直驻留着的凉州。
叶荨这些天在凉州城里吃吃逛逛,日子过得不亦乐乎,夏麟钰觉得她的心情应该好了许多,便主动来到她住着的客栈,打算接她一起回京。
“笃笃笃……”
叶荨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打开门后看见了夏麟钰,顿时微微一怔,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夏麟钰看见她清瘦了许多,眸子黯了黯,温和地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叶荨冷着脸转身回房,却没有关自己的房门,显然已经默许了夏麟钰跟在她的后面进来。
夏麟钰进了她的房间,看见她的屋子里堆满了这几天在凉州城里买的东西,却没有一件是她打开在用的,顿时有些哑然失笑。
“好了,别生气了。”夏麟钰主动哄道:“你若喜欢那种暖白玉的珠子,本王回京之后,送你一百颗又有何妨?至于祁闻萧的救命之恩,本王自会禀报父皇,在国事上加以回报。金银珠宝、马匹城池,只要是云苍国想要的,我宁夏国都可以奉上。荨儿,这下你满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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