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开着的电视开始播放抗日剧,而严沫已经拿着雨伞急急地出了门。顾天海等了片刻都没有得到回应,便走出来看看。
大厅内空荡无人,只有电视里传出的子弹枪支响起的声音。
顾天海打电话给严沫的时候,沙发上的手机发出了熟悉的铃声。严沫走得太急,连手机都没有带上。顾天海走过去挂断电话,却不经意看到那条老地方见的短信。他皱着眉,默默地放下手机,心里有些不愉快。
原来在你心里,那个人那么重要。只要他的一个短信,你就可以放下手头上的所有事情,包括陪在你身边的我……
大雪在呼啸的风中凌乱,即便是打着伞也无法遮挡。冬天的夜晚格外寒凉,海堤边上路灯亮成一条盘龙。海水冲击着海堤以及礁石,发出沙沙的响声。
穿着灰色大衣,戴着纯色围巾的男人正在路灯下来回踱步。他不时搓着冻僵的手,凑到嘴边哈气。暖暖的气体在散入空气中时,变成了一股白烟。他抖动着肩膀,望了望海面上漂浮的灯塔,并没有发现严沫已经站在了不远处。
停在不远处的严沫在看到那个人之后再也没法前进,仿佛有人囚禁了她的双腿。她还记得大学的时候他们喜欢来这里散步。他们在海边放孔明灯,许着要一直在一起的愿望。而孔明灯还没升上天空便坠入深海,熄灭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中。
或许那时候她就应该察觉到,他们终将成为陌路人,那些所有美好的回忆,只是校园里众多回忆的一小段。在校园外面,更多的是现实,更多的是人们所谓的前景。
如果当初李昊为了她留在国内,没有出国,现在的他们会不会是另一番景象?只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严沫本想将雨伞放在不远处再给他发短信,让他撑着伞回家,不要等了。可在摸索了口袋之后,她发现自己走得太匆忙,竟忘了带上手机。
“严沫?”李昊不经意回头,正好对上严沫的视线。他唇角上扬,大步朝着严沫的方向跑来,紧紧将她搂进怀里。
蓝色的雨伞从严沫的手中滑落,大雪肆意地落在他们身上,呼啸的风凌乱着他们的发梢。他们像傻子一样,在这没有人又危险的海边伫立着。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李昊松了一口气,仿佛用尽全力地紧抱着严沫,“我就知道,在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的对吗?”
“不要再开玩笑了,我们已经结束了。”严沫双手抵在李昊胸前,用力地将他推离自己。李昊往后趔趄几步,站稳之后一脸哀伤,却又立马拽住严沫的手,不让她逃跑。
“你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严沫摇着头捂住耳朵,不想听任何解释,“李昊,在你心里,我是什么?你突然离开消失了两年,现在又突然回来,你把我当成了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玩具吗?”
李昊一颤,愣在原地,缓缓松开她的手。而严沫再也控制不住委屈和悲伤的泪水,就这样在李昊面前哭了起来。
“你知道我每天守着打不通的电话过日子是什么感觉吗?那种提心吊胆的感觉我再也不想经历。你就这样消失了,让我一个人像疯了一样每天担心你,让我像疯了一样每天打听你的消息……最后还是你的朋友告诉我,你在国外和别的女的订婚了,你不要我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现在又来求和,你到底想怎么样……”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李昊抱住严沫,让她靠在自己温暖的胸膛流泪。
突然止住的泪水化成了愕然,李昊就是这样,总说着温柔的道歉,让人没法不去原谅。他一定是计划好的,他知道她心软,所以才选了这样的天气。
“这两年来,我一直在想你。是我不对,但一直以来,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严沫,我并没有像别人说的那样,跟别人订婚。你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有时候温柔就像是一个陷阱,严沫总是很轻易地就掉进这个陷阱里,泥足深陷,无法自拔。她到底该怎么办?明明想要转身离开,却没法推开面前的人,仿佛这样久违的拥抱还可以唤醒沉睡着的感情。
已经过去的一切,真的还可以重新开始吗?
严沫不知道,也不敢肯定,她给不出答案,只能任由自己不停哭泣……
风雪在窗外呼啸,敲打着玻璃窗。顾天海望了望落地窗外忽明忽暗的灯光,转身走到餐桌边坐着。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准备好的食材,锅内的水烧开了又冷却,冷却后又被重新烧开。顾天海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望着快走到十二点的时钟。
这样的天气严沫会去哪里?那个笨蛋会不会在路上走丢了呢?连手机都没有带上,该不该出去找她?
顾天海不由得担心起来,严沫已经出去几个小时了,再不回来,平安夜就过去了。说好一起过平安夜,一起进行圣诞节倒计时,现在却只剩下他一个人守着电磁炉。
还是去找一下她吧,那个笨蛋说不定迷路了,又或许没有带雨伞出门。
就这样想着,顾天海起身穿了件外套,带上自己的雨伞,准备出门去找找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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