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发狠归发狠,饭得一口一口地吃,路得一步一步地走,薛刚心里明镜似的。
自己和天帝之间的实力差距太大了,即便用蝼蚁和大象做比喻也毫不过分。
现在别说找人家报仇了,就是连知道自己和人家到底有什么过节的资格也没有。
再说点丧气的话,自己如今最应该考虑的,既不是如何复活陶艳艳,也不是找天帝报仇,而是出谷之后如何面对天帝的怒火。
不说别的,单就是今天这场雷霆自己就绝对撑不过去。
似乎看出了薛刚的意思,黄龙真人安慰道:“三爵主您也不必太过担心天帝,不管怎么说,他和您之间乃正道内部之争,当此天地大劫来临之际,圣人绝不准许你们互相诛戮。”
薛刚不以为然地说道:“当初他用虎十方杀害李道长,并把某家坑入九炼诛仙阵,这还不叫互相诛戮?”
“话不是那样说,老夫的意思是,天帝只能借他人之手对付您,但绝不能亲自出手。您现在已经入了待诏境,不说天下无敌吧,但足以自保,更何况……
话说到这,黄龙真人欲言又止。
薛刚忍不住催促道:“您究竟想说什么?能不能爽利一些。”
“呃……这么说吧,老夫能告诉你的是,您和一般人身份不同。在待诏以前,天帝敢杀李淳风,却不敢杀您,只能想办法把您困入山谷之中。如今您进入待诏,就算是正式入了圣人法眼,他的顾忌更大。”
闻听此言,薛刚不由得微微一愣。
自己和其他人不同?
自己不就是九丑星转世,前世是白虎关总兵杨凡吗?这就能引起圣人的关注以及天帝的顾忌?不可能吧。
还有,即便根据后世的记载,自己也和所谓的天帝并无任何交集,怎么他就那么对自己恨之入骨?
这从道理上就讲不通。
双方实力相差太大了,硬要类比的话,就是国家主席和下岗工人之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根本就不合逻辑。
这其中是隐藏着怎样的大秘密?
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由正色道:“在下到底与一般人有哪些不同?老祖能否直言相告。”
“不可说,不可说!”
黄龙真人连连摇头,道:“三爵主您就别逼老夫了,有朝一日您修至待诏顶峰,了悟前尘,自然可以了解。”
对于这个答案薛刚早有预料,无非是有枣没枣打三杆子罢了。
但既然黄龙真人口风甚严,他也不强求,便转移话题道:“另外,在下还有一件事要求到您的头上。”
“什么事?”黄龙真人问道。
薛刚轻抚储物戒指,珍而重之地把“功德护神珠”拿了出来。
他说道:“艳艳的魂魄就在此珠之中温养,至于她的遗体,则被我放在了草庐内的“水晶护体棺”内。此谷无灾无劫,还请老祖多加看顾,待某家有朝一日飞升成仙再复活于她。”
黄龙真人接过宝珠,郑重道:“三爵主真是有情有义,老夫当然要成人之美。”
“多谢老祖。”薛刚又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又道:“如今小子进阶待诏,已可御使女娲镜破禁出谷。世间之事,您有没有需要小子代劳的?”
“三爵主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老夫本体乃是上古金仙,有什么事自己办不了,还要你来帮忙?不过么……”
“怎样?”
“有别人需要你帮忙。”然后,他高声道:“出来吧!”
黄龙道人话音一落,马上从大树后面闪出两个人来。
一个人浑身黑袍,只有眼睛露出,正是玄冥老祖。
另外一个人却是一个美男子,眉分八彩目若朗星,顾盼自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头上有两根犄角露出,表明了他异类的身份。
这人薛刚也认识,他正是孽龙敖风。
玄冥老祖笑道:“三爵主,你可真不够意思。虽然说咱们有些过节,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早就一笔勾销。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咱们做了这么长时间邻居,你要离去怎么也不通知老夫一声?”
这个问题薛刚还真难回答。
反正假如和玄冥老祖父子易地而处,薛刚自己是绝不肯尽释前嫌的。
关键是这个前嫌太大了。
对于玄冥老祖来说,此乃杀身之仇,若不修养上个万把千年,绝难恢复以往的实力。
至于敖风呢,比玄冥老祖的仇更大。
修士修至待诏,即便肉身被毁,也可通过种种秘法恢复肉身,只是没了原身难以更进一步罢了。
但元婴就不同了,肉身被毁连恢复以往的实力都不能。
这还没完,敖风被封入乌鳞分水刀这么长时间,神魂受到的削弱不小,待他神魂的寿元终了,不得不进入轮回之时,下辈子已经修仙无望。
虽然这个锅该樊梨花背,但在这个时代,“父债子偿”乃天经地义之事,人家把这个账记在薛刚的头上也合情合理。
所以,在薛刚的心目中,双方能相安无事已经是极限,指望玄冥父子能跟自己有什么交情,那就太过天真了。
当下,他只得含糊应道:“是在下失礼了。”
“三爵主此言有些口不对心啊。”玄冥老祖微微一笑,道:“不管您是怎么想的,反正老夫对您可是既恭敬又佩服,这样吧,您要走了,老夫就送给您一个大礼以壮行色吧。”
这话就更奇怪了,薛刚当即问道:“什么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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