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能自我修复,他到不担心,此时也不应该表示担心。
西城为商重之地,人流密集,这一塌就是溃连几里,会砸死不少人,尤其是没有防备的士兵,他能好好忙活一阵了。
“既然如此,诸位便散了吧,本官要处理灾情了。”
“司大人,我等告辞。”
离去时,赙鸿又不禁浮出一个疑问,看这气息与力量,不像当日清晨,箭射神龙之人,那又会是谁?
……
白祀闭眼躺在床上,周身缭绕着淡淡雾色。
她已经这样有一会儿了,意识溶在雾霭里,视野中一片茫茫的白,云雾如海,千里烟波,悠悠变幻辗转,虚无之中滚着磅礴,又如一卷肆意泼白的画墨,唯美,潇洒,不可捉摸。
它好似有无穷无尽的姿态,让她万般也窥探不到它的神秘,像是漂浮的孤舟,像是迷了路,哪里也寻不到它的呼吸。
白祀飘在云中观察许久,万千迷惑不知不觉入眼,遮满迷茫,她恍惚张开双臂,重心后移,直直坠下,轻纱白绦狂舞,如挣扎呼救,云浪乍破,眨眼吞没那一抹渺小。
坠落。
坠落。
云沾纱,
襟在舞,
风在啸,
“呼吸一长承一缓,一舒一悠不要乱,天无情,天便稳,一呼吸,一轮回……一长一缓,一轮回……”念着念着,她的声音恍惚起来,灵魂仿佛在变轻,在抛却一切枷缚,奔向缥缈安宁处,那里便像是虚无的天,寂静,冷漠,规律而又自然,一直循环不息。
说得美妙些,就像花朵开了又谢,谢了又开,情景虽美,但花源于天,再美亦是无情。
当睁开眼睛,白祀发觉自己正躺在云端,轻飘飘的,正如想象中的一样,风一吹,她也似乎在跟着移动,别有一番神仙般的悠然,这念头一冒出来,她赫然觉得眼前无边无际的云海没之前给人的畏惧感了。
“莫非成功了?”她心思才一动,眼前一黑,意识便回归了现实。
喜悦与失落同时涌上心头,这一回来,怕是又回不去那云里了。
为了缓解心情,也为了庆祝凝气成功,她决定奖励自己一番,特招来伙计,让他去阿福家点一份烫锅,可刚出去,门外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哎伙计,你停一下,这里面的姐姐在不在?”
“贵客,又是您啊~”伙计笑呵呵回道,说出的话感觉在发颤,“您若问话,可别再找小的了,小的可经不起再被扣一次月例了。”说着说着,他眉毛纠结成了两条毛毛虫,简直想哭,白祀甚至能想象到他是如何的一副愁脸。
随后,她的脑中冒出一个名字,李子璇。
这是又来找自己玩了。
今天要不要去?有个人在一旁,应该不会像上次一样陷入那种诡异的缘分中去。
心里想着,她来到门前打开,还是差不多的位置,少女亭靠在门边,简扎麻花辫,坠苏白玉,一身棣棠流苏裙,风流轻曳,若万千蝴蝶纷绕,娇俏而贵气,“李子璇?”
“白祀姐姐~”靠墙的女孩转过身,眉眼弯起,露出最甜美的笑,如同清泉水里滴了一涡甜酒,“身体好点了吗?”
“月信而已,是又来找我玩吗?”这么热情和亲近,第二次她好像无法再说出拒绝的话来,可她真的疑惑她是谁。
“是啊,不知姐姐今天会不会赏脸~”
“可以,但是我需要对你有所了解。”
李子璇收起笑容,凤眸微挑,直视向面前的姐姐,缓缓开口,“若我说自己是大渊的公主,姐姐相信吗?”
公主?
白祀怔住了,不说是真是假,这回答真是让她懵住了,一般人会假冒公主吗?
“那请问公主殿下为何会找上我?”白祀姑且恭敬拜了一礼,皇族的确是李氏,李氏却不一定是皇族。
“姐姐客气了,伯父任职宫中礼司时,与我是算是相熟的,得知姐姐,白伯父的女儿在此,自然是要来拜访,想要亲近的。”
白祀听得微诧,她还真不知父亲还曾做过尊荣的司礼监,司礼,即司天祭礼,那算是个高位,官居正三品,且隶属于代表超然的天坛,可为何就不干了呢?不过也对,当官哪有制蜡悠哉?
“我还真不知,咱们有这层联系,确实是缘分。”白祀露出浅笑,可因此尊贵的三公主就与自己亲近,甚至亲近的过分,其实是更说不通的。
“殿下若早告知于民女,那日民女也就陪着游玩一趟了。”
“姐姐生分了,叫我阿璇就好,那……今日说开了,要不要一起去玩?”
“好,阿璇。”白祀点点头,应了她。随着这位殿下吧,可能是真的与父亲关系极好,爱屋及乌了。
女孩吧嗒跳了两下,挽住她的胳膊,笑嘻嘻道,“那咱们走~”
白祀定了定身子,下意识有些犹豫,本来还想爽快地吃烫锅呢。
“怎么了?”
“没什么,走。”关了房门,嘱咐了一下柜台掌柜将烫锅留好,跟着她的这个尊贵的“妹妹”走出客栈。
等司柏处理完前期灾情,白祀和李子璇已经远在东城褚心园,打听了一下方知和别人出去玩去了,他早将留在她身上的锁定收回,这会真不知道人在哪了。
这丫头……,瞎了反而开始释放了,这样也好,省的心里想些有的没的。
以她的天赋应该完成凝气了,可会凝气就放松,接下来就有你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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