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去年的夏末初秋,我山谷里来了个身中毒掌的白衣男子,那人虽为男子,却长得犹如女子般倾国倾城,可惜他当时已经重伤不治,再加上强行用功,五脏六腑早已被毒物侵蚀,我见他生命垂危,只好…只好为他宽衣解毒…”
我与顾清风面面相觑,去年的夏末初秋正是我们一行人去往南镜的时候,而她口中倾国倾城的白衣男子只怕是…
“灵兮阁阁主!”
婉青乍然出了声,引来花娘喜出望外的看着我们。
“你们认识他?”
我瑟瑟的将自己藏在斗篷内,何止认识…
“不对啊,姑娘,可是当时那个灵兮阁阁主的伤并没有治好,而是吃了赵婉儿给的药才好的呀。”
“那是因为…我当时为他疗伤到一半,他突然…跑了…”
我起身拉住顾清风的手,写下:我们回去吧。
我与霓虹之间本就说不清道不明,两人在懵懂之际相遇彼此,是他将我从一个灰头土脸的小乞丐变成人模人样的姑娘家,后来又发生太多事情,我又伤了他的心,事到如今,怎能为了一己之私去找他,我太过了解他,如果他真的想见花娘,自然就会来,如果他不愿,又有谁能勉强他。
顾清风摇了摇头不肯离开,众人也坚决留下,今天说什么都要治好我的嗓子,这一趟才不算白来。
顾清风对着花娘冷冷说了句:“何必勉强。”
只见花娘脸色有些羞恼,却又透着一股旁人无法理解的执著。
“好!那么在他来之前,我允许你们去后山上采花,采花蜜需在晨间卯时出发,日出之前采完,到时我会替你们酿好花蜜,三年之后她的嗓子就会恢复。”
“三年?”
“不错,她的嗓子是被毒物附体所伤,需要用百花酿慢慢调理三年,你们往后只需在每年春夏之时来我这里为她治疗,至于他…我给你们三年之期,带他来百花谷见我一面。”
众人都沉默了,三年太长,还要去找一个向来我行我素的霓虹来百花谷一趟,这实在是…
“好。”
我看着顾清风轻轻的答应了她,不由得拉着他的衣袖摇了摇头。
“没关系,你会好起来的。”
自此,我们一行人就在百花谷留了下来,百花谷内湿气很重,云雾飘渺,却没有光照,我在这里白天也可以畅所欲行,不需要戴着厚重的斗篷跑来跑去,人也轻松了许多。
顾轩逸与婉青时不时去后山采采花,回来喝些小酒,二人嬉笑玩闹,过的好不快活。
顾伯父也会孤身一人跑去后山采些花儿回来送给顾伯母,顾伯母一脸羞赧的接过鲜花,握着小拳头轻轻打在顾伯父胸口,江南女子的俏丽柔美在她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二人情投意合,好不浪漫,没想到顾伯父平日里少言寡语,关键时刻却总是惹得顾伯母心花怒放,不由得会心一笑,或许这就是中年男子的浪漫吧。
顾清风每日凌晨便会独自一人去给我收集花露,有时候等我睡醒他早已从后山归来,日子就那么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就过了一个月,我有时候能勉强发出一些单字,花娘说再过十九日我们便可以离开,待明年入春之时在回来继续采集花露即可,我看着她每日落寞的背影,心想,如果我见到了霓虹一定要告诉他,在这漫天花海之中有一女子在痴痴的等待着他归来。
这几日,百花谷的鲜花盛开的越发灿烂,好像这山谷里的所有花儿都绽放出了整个花期里最美好的时刻,而跟随在花娘身侧的婆婆最近都鲜少露面,就连花娘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见踪影,只剩我们几人在百花谷中吃饭睡觉,偶尔一起去后山看看风景。
这天,大家正聚在一起吃着饭,我拿出准备好的纸条给大家看,上面写着:你们见到花娘了吗
“花娘是谁?”
众人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好像在他们的记忆里从未出现过这个人一般,我急忙跑回屋拿了纸和笔写上:
花娘是百花谷谷主
“小姐,你在说什么?这里从始至终都只有我们几个人啊。”
“月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顾伯母摸了摸我的额头,我看着顾清风,他只是低着头吃饭,我跑去花娘平时住的屋子,房间里空空如也,桌上蒙了薄薄的一层灰,看起来似乎从未有人住过这里。
“你在找什么?”
我转过身,顾清风站在我身后看着我,我摇了摇头,多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恶作剧,可现实就是大家真的都忘记了,花娘的存在像是一场梦境,就这么凭空的消失在众人的记忆里。
后来几晚,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脑海中都是花娘绝美的容颜,哀怨的站在百花之中对我说:“为何你们要忘记我?”
等到身体实在疲惫不堪的时候我又浑浑噩噩的睡着,又从梦中惊醒,如此循环往复了十几日,终于到了离开百花谷的日子了,说来也奇怪,百花谷中那么多鲜花,却不见蜜蜂采蜜,看着大家一脸的平静,我也只好装作无事发生,随着众人一起下山。
山谷外阳光明媚,我穿着厚厚的斗篷心里越想越不对劲,为何众人会忘记花娘的存在,为何我们在山谷中待了四十九天却从未见过阳光,为何山谷中那么多的花,却从未见过有昆虫采摘传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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