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永祥抬起头，对舒国生艰难一笑：“我只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但陷入这个漩涡里后，人就彻底身不由己了。舒先生，你的推断基本上是正确的。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要说的了。”他突然间瘫软在地上，脸上发青，嘴唇发紫，口角流出鲜血。
“糟糕！”舒国生扑上去，立刻闻到苦杏仁的气味，“氰化钾！他吞下了藏在假牙里的氰化钾！难怪他刚才一直不说话，原来他用舌头拨动毒药假牙然后吞了下去！”
“黄永祥死了，那他背后的势力究竟是谁，也说不清了。”熊正平有些感叹。
“是啊，肯定还有很多内幕，但我们现在都没办法知道了。”舒国生有些懊恼。
“局座，我有个疑问。”樊昌浩道。
“什么疑问？”
“张景惠、汤尔和、王荫泰，都死了，谁干的？”
“应该是黄永祥，杀人灭口，为他自己而杀人灭口。”
“那就出现两个疑问了。”樊昌浩蹙眉道，“第一，黄永祥的右手上臂骨已经被打断了，张景惠三人都是精确的眉心中弹，一枪毙命，黄永祥是怎么做到的？第二、少帅遇刺后，沈阳全城宵禁，黄永祥是怎么溜出医院去杀人的？”
“黄永祥虽然右手被打断了，但不代表他左手不能开枪杀人。”
“他是左撇子？”
“不是，他就是右撇子，但他是一个特工，左手也能精确开枪杀人，有什么奇怪的？他故意打断自己的右臂，就是为了麻痹我们，掩藏他还能杀人的能力。”舒国生回答道，“至于第二个问题也很简单，宵禁之后，什么车子可以自由在城内通行却不会被检查？”
“军车？”樊昌浩想了想，“不对！军车也是要接受检查的。”
“不是我们的军车。”舒国生意味深长，“沈阳地区，不止有我们的军队。”
樊昌浩和熊正平都大吃一惊：“是中央军那三个师的军车？这么说…”
舒国生点点头：“希望少帅死的，可不仅仅是贪腐分子、日本人、苏联人，还有其他人。少帅消灭了苏联，不但威望猛增，并且我们的地盘足足已经占新的中国总领土的将近十分之九，有些人肯定不放心啊！但他们都隐藏得很好，我们心知肚明，却没有证据。这件事，只能到这里为止了。”
现场众人都默然无语，是的，有些事情只能适可而止，无法深入追究下去。
“舒局座！熊局座！”林天宇满面喜色地奔进来，手里挥舞着一份文件，“捷报！特大捷报！来自前线的喜讯！”
“什么喜讯？”舒国生和熊正平都屏住呼吸，心头狂跳。
林天宇激动得热泪盈眶：“战争结束了！莫斯科被攻占了！我们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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