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回忆了一阵,吐出了一个他最不愿听到的名字:“好像是叫,乌兰穆珠。”
尘埃落定。
鹤九皋仰头闭上了眼。
清宜啜了一口茶,咸乎乎的奶茶在喉咙口划过,心里颇不是滋味。
“那后来呢?那孩子生下了没有?”
“生下来了,但是死了。”那女人脸上写满了恐惧,“那个女人是灾祸!她引来了魔鬼!她根本不是什么于阗国的公主,她害死了她的孩子!她就是恶鬼派来害死博塔和我们部落的!”
乌兰穆珠的产期在腊月,又是一个下了白毛雪的日子。——有时候宿命就是充满这样令人绝望的巧合。
那天大雪之夜,乌兰穆珠艰难地诞下了一个孩子,博塔在一边抱着孩子亲吻他的额头。帐篷突然被掀开了,一个男人提着一把剑,走了进来。他的剑芒上有不详的暗红锋芒,剑尖一朵血莲开合,瞬间萎缩。
博塔还没有说话,不知被他碰了哪里,软软地晕倒在地上。那个孩子被他接住了。
那两人在散发着奇异味道的刚刚生产完的帐篷里,说了半盏茶时间的话。
然后那个提剑的男人抱着不知死活的婴儿便走了,临走前,屠杀了整个部落,一把火烧毁了整个乌孙达赣牧场。乌兰穆珠死了,博塔死了。很多族人死了,牛羊牲畜也死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鹤九皋问道。
“我当时就在旁边,我去取了一罐雪水,想烧开了为小主人洗浴。回来的时候远远看见了那个男人进去,我害怕,就躲在一边的牛棚里。那个男人出来时像厉鬼一样,披散着头发,眼睛里都是红光,他很惊慌的样子,匆匆杀人放火,没有注意我。”
“那你见过那个男人的脸?”清宜立刻问道,“那男人长什么样子?”
女人回忆了良久,说道:“夜色很暗,我又惊慌,真的记不大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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