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一个艺术生……”裴钰声音渐低，“这五年到底吃了多少苦啊。”
言之行没有听清：“什么？”
“我是说，集体叫醒也不行。”裴钰道，“大范围的把参与者叫醒，我们谁也不能保证这个幻境会不会出现别的变化，又会不会被激怒。”
正说着，赵雪明踏进了房门。言之行反射性地立正：“教官好！”
“醒了。”赵雪明冲他点点头，“身体有什么不适？”
“我很好！”言之行道。
裴钰看了他一眼，上前两步将事情说了。
赵雪明听罢，说：“前面代替言之行的人是明其，他妈妈是渝州最大集团的掌门人，目前夫妻两人均不在国内。看来你猜想得没错，幻境内的身份，并不是随便来的。”
“那……我们要唤醒这里的普通人吗？”裴钰问道。
赵雪明微微摇头：“我们可以先唤醒一个人试试。”
他比裴钰想得更多，大规模的唤醒，容易引发大规模的恐慌。一旦人群失控，幻境就更难破除了。
“不能唤醒明其。”言之行听了，立刻说，“这人我和他接触过，愤世嫉俗又中二。他妈忙集团，他爸忙研发，他缺乏管教，不是个唤醒的好对象。”
裴钰看了他一眼，言之行一个杀马特说别人中二，他也挺好意思。
“小裴有认识的人在吗？”赵雪明问。
裴钰摇了摇头：“园子里没有看到。不然我们就找徐星流，她六月份进组拍武侠剧，为了这个戏请了个武术老师学了一年多。体力上不会太拖后腿，又娱乐圈里混了这么多年，她应该分得清轻重缓急。”
前代购裴钰同学，把自己店铺的销量宝了解得格外清楚。言之行看裴钰的眼神更奇妙了。
赵雪明想了想，点了点头。
把徐星流叫来的过程格外容易，这位徐小姐在幻境的身份本就和言家大少有些暧昧，一说见面地点在大少院子附近，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叫醒她却比骗她过来更容易。
她只是站在原地晃了晃，就神情恍惚地醒了过来，看见三个人影，人都没彻底清醒，笑容先露了出来。
“言大少，赵先生。”徐星流张口就道破了两个人的身份，“谢谢你们救了我。赵先生好些年没有开演奏会了，原来是在渝州休养吗？”
“先不说别的，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言之行急冲冲地问。
徐星流握手成拳头，又翘起弯曲的食指，用力按了按太阳穴：“知道。起雾的时候我正在家里陪家长看电视，雾气飘了进来，随后家里停电，就成这样了。”
她受的影响看起来比言之行轻得多。
“你现在有感觉到什么不舒服吗？”裴钰问道。
徐星流看向他，未语先笑道：“好像没什么不舒服的？啊……我前一阵子拍戏伤到了左手，拍片说有些轻微骨裂，这阵子一直在疼，为了不耽误拍戏，也不敢上石膏固定。现在……不疼了，完全不疼了。”
她的说法与言之行几乎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
几人对视一眼，赵雪明道：“徐小姐在幻境里有可以信任的可靠人选吗？”
“有。我身边跟着的那个嬷嬷。”徐星流说。
那是她重金请来的贴身武打老师，阿姨年轻时是海军，见过不少风浪，退役后才投身兴趣爱好，专心做影视剧武术指导。
三人又依葫芦画瓢把阿姨骗来叫醒，阿姨的说法几乎与徐星流一模一样。
她好的还不是新伤，而是多年前的陈旧伤。
按照她们的说法，这个幻境对普通人不仅没坏处，甚至有极大的好处。
“这……”言之行有些糊涂了，“怎么办？真那么好，就这么放着不管？”
赵雪明从背包里翻出几封压缩饼干：“你们守着徐小姐她们，我去找其他人。”
“去多久？”裴钰问。
“不出意外，三天后我会回来一次。”赵雪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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