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雷电可吞噬天雷的济水龙王，生于水中可行云布雨的龙族……
“你叫我一声祖宗, 也不算乱攀亲戚。”
“儿子像爹。”
赵雪明的觉醒能力与聂九一模一样, 赵雪明长得也像聂九。
裴钰目光灼灼，难道……赵教官是龙族转世？
可是转世这种事情也太玄幻了吧……
裴钰思绪一顿, 想到自己的经历也很玄幻, 干脆就住了脑，借着起身拿可乐的功夫, 悄悄地观察着聂九。
龙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龙珠，他态度冷淡, 看不出心中所想。
要是赵雪明真的是龙族转世, 这位龙君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他的态度实在是耐人寻味。
坐在他对面的赵雪明也看着龙珠，整个人比那条龙还平淡，眉目疏朗，看不出喜怒。
他甚至说道：“聂先生有事，尽管开口。”
“我需要一处灵气充盈又无主的江河。”聂九道, “嘉陵江另有其主, 我不能住。”
“您已是世上唯一的真龙, 境内所有的江河湖海, 尽由您选择。”赵雪明道，“只是我也有一事，需要聂先生帮忙。”
聂九微扬下巴看着他。
赵雪明从终端投印出地图，手指在专属海域上画了个圈：“我希望您能镇守我国海域, 未经许可的所有飞行器、各类船只以及他国公民, 均不让其入内。必要时, 可以直接击杀。”
聂九仔细看了一阵地图，随后微微俯身，伸手在地图上的海域轻点一下。
投影荡漾出了奇特的涟漪，一阵大风自涟漪而起，刹那间灌进了门窗紧闭的包间。
突起的风裹着火锅汤沸腾的雾气扑了裴钰一脸，辣得他打了个喷嚏。
发现误伤裴钰，聂九手指绕了个圈，大风骤然停止。
赵雪明看了裴钰一眼，发现他没什么事，就追问道：“聂先生以为如何？”
聂九微微颔首：“可。”
等到回答，赵雪明立刻给了谢期一个眼色。谢期当即就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沓钉在一起的纸：“还要麻烦您签个合同。”
人类做事就是麻烦。
聂九接过合同，看也未看，直接翻到谢期说的签名点，指尖一挥就印上了自己的大名。
那字迹不是聂九，而是济渎清源王。
几个字覆在纸上，还闪闪发光。
赵雪明看过他的签名，满意地收回合同递给裴钰，叮嘱了“好好保管”之后，又将视线看向了聂九。
聂大龙王签完名无所事事，正抱着可乐在那儿吨吨吨的喝。
“还有一事，想请聂先生为我解惑。”赵雪明自然而然地说道，“不知龙族是如何繁衍子嗣的？”
他先前太过淡定，淡定得让裴钰怀疑他是不是根本没注意聂九说了些什么。
甚至连聂九都觉得，自己这个便宜儿子对自身来历是毫无好奇心的。简直无趣得不像一条龙。
此时听他终于追问，聂九冷哼一声，好半晌又短促一笑，道：“幼龙诞生，需要两条成龙精血交融，辅以天地灵气滋养。时机成熟，方可诞生。”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赵雪明：“至于你，是我残损消失的那部分龙珠与我之……挚友的心头精血浇灌，又以我龙宫的灵气养出来的一抹精魂。大抵也是有些奇遇，才侥幸脱身成人。”
赵雪明听完，内心毫无波动，只淡笑道：“多谢聂先生为我解惑。”
没等到他变脸，聂九双眼微眯，又说：“像你这种未经许可擅自诞生的小龙，本君并不认可。”
“既已成人，便自有亲生父母。只要龙君遵守合约，龙君大可随意。”赵雪明说完，从座位上站起。
谢期见状，当即扔下一句：“我去结账！”就逃离了现场。
“小裴吃好了吗？”赵雪明温声问道。
裴钰也跟着站了起来：“聂先生不如先和我们回析京？析京有五条主要大河，还有一座很漂亮的水库，你可以先去看看。”
聂九睨了他一眼，慢吞吞地站起来，又漫不经心地说：“你在析京？也好，我就过去瞧瞧。”
几人刚走出包厢，就见谢期在不远处冲赵雪明招手。趁着赵雪明去找谢期的功夫，裴钰蹭到聂九身边。
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说：“龙君，先前渝州大雾里面的幻境……”
“有事直说，作何这般吞吞吐吐。”聂九收回投在彩灯上的视线，“早前睡糊涂了，让梦境有些失控，对不住。”
可裴钰想要问的事情，实在没办法让他直说。
他想了半天，才又问：“您梦境里的潜意识……它说的话可信吗？”
“昏睡之中的意识通常不太可控，你无需管它说了些什么。”聂九看着他，“但是，龙族意识是比肉身更早诞生的东西，它可以看透本真。若它说了什么你未曾发现的事物，你还需仔细考虑。”
话音一落，聂九就看到身边的小朋友从脖子到耳朵，刺溜一下全红了。
聂九：“……你在幻境里遇到了什么事？”
裴钰慌忙摆手：“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聂九眉头微皱，静静地看着他。
裴钰红着一张脸，转过头避过他的视线。
匆忙的视线慌慌张张地撞上了赵雪明，裴钰目光停顿，下一瞬干脆直接看向了地面。
赵雪明走回来，茫然地看了他两眼，伸手拍了拍裴钰的手臂后，才对聂九说：“聂先生，我们刚刚接到一个消息，说是世界各地的海洋馆与海洋公园里的水生哺乳动物，全都……连水带物飞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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