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忙碌的工作的确会侵占私人生活。
看看赵司空, 明明都和心上人同处一室了，最终还搞得像异地恋情一样。
好像说恋情也不太合适。
赵雪明吐出一口气, 给张青阳拨了个电话。
张道子接了电话可怜又无辜：“我给小裴说明早来找我嘛, 哪有大半夜让人出差的？他在哪儿？我不知道啊。”
小朋友的行为轨迹有了意外的改变。
赵雪明沉思片刻，决定不去追问裴钰本人他的行踪。
他漫不经心的脱掉大衣将之挂在衣架上, 又囫囵吃了点东西，就上床躺着了。
修行的确可以驱散身体上的疲惫，但精神上的压力还是只能依靠彻底的睡眠来排解。偶尔的睡眠对于他这样强大的觉醒者而言，确实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赵雪明调整着呼吸，没用多久, 就陷入了浅眠之中。
半醒半睡之间，似乎隐隐有钢琴声缭绕在耳边。
清脆的乐曲声流畅的响起，没有多久，一个突兀的音突然出现。
“错了。”被言之行请来的钢琴手立刻说，“手指也不对。你手指不对怎么可能弹得对？”
“我觉得你这教育方法才不对。”言之行立刻说, “你就别管他手指怎么跑, 又不是专业的, 能按响就行。”
钢琴手显然也是一个固执的：“这手指搅成一团你说怎么弹！”
“肌肉记住了该怎么弹就怎么弹呗, 他又不考级！”言之行说。
裴钰在他俩的争论声中, 认认真真记了一下简化版的乐谱, 从错误的地方继续弹奏了下去。
简化版与其说是根据大师改编简化, 还不如说是根据原曲重新写了一遍。也幸好这首曲子本身就是一首圆舞曲, 简化者保留了原曲主旋律, 然后加上基础和旋, 变成了目前这样最易学习的样子。
根据圆舞曲曲调重复的特性，哪怕裴钰再没有天赋，死磕也能磕下来。
钢琴手只是普通学生，有门禁。言之行也是个不老实的病号，也有门禁。于是到了晚上十点，两个人一边吵，一边离开了琴房。
裴钰独自一人又练了半个小时，才离开琴房赶去夜训。
他们要一直这样训到大年二十九，才会放假。然后大年初四，就要重新回来。
不过在公历新年和农历新年中间的这一段时间，明显能感觉到哪怕有沈无咎亲自盯着，觉醒者们比以往要浮躁。
遍地的积雪都冻不散他们火热的内心。一跑离沈无咎的视线，就有人小声哔哔起来：“想放假。”
“都考完了该放假了。”
“看看隔壁那些学生都放假了。”
“他们没放假。”裴钰插嘴道，“都分专业扔进军队里实习训练了。”
“太惨了。当军校生真惨。但和我们想放假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沈无咎的声音幽幽传来，“就算这个学校全都回去过年了，你们该训还得训。”
回头一看，就发现沈教官不知道什么时候踩着一个具现出来的飞行器，就缀在他们后边，跟雪夜幽灵似得。
一群人被他吓得后背一个激灵，纷纷闭嘴低头跑步。
山坡上的积雪很深，一脚下去能埋到小腿处，跑起来很艰难。但沈无咎并没有禁止他们使用能力，没过多久，就有觉醒者开始使用能力。
沈无咎仔细地观察着他们，在心底几下每一个人的能力持续时间。
等夜训完毕，裴钰疲倦地打开宿舍大门，就发现宿舍内燃着一盏小夜灯。
暖黄的灯光给室内蒙上一层暧昧的轻纱，赵雪明从床上探出头来，声音还有些刚睡醒的含糊：“你回来啦。”
“噗通——”
心跳震得裴钰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他耳朵发烫，不由自主地清了清嗓，才低声说：“嗯，我回来了。”
“去哪里了？我等你好久了。”赵雪明又说。
裴钰站在门口，抬眼小心地观察他，这话听起来好像在撒娇，总觉得这种话就不像是赵雪明会讲的话。
赵雪明就趴在床上，目光融融的冲着他笑。
裴钰只觉得全身血液都要被点燃了，全身温度都朝着耳朵靠齐。
“我……我去洗澡。”燃烧小裴急匆匆跑进浴室，好一会儿才有声音从紧闭的浴室门中传了出来，“你快睡啊！都忙了多少天了！”
赵雪明没有说话，裴钰在浴室里，以为他已经睡了。怕吵到赵雪明，小裴手脚极快的冲了个战斗澡，就披着睡袍走了出来。
一开门，就发现赵雪明点亮了床头灯，正半躺在床上看书。
“怎么没睡？”裴钰问他。
“不想睡。”赵雪明放下书，温声道，“我有半个月没有见过你了，想多看看你。”
“你……”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小裴重新被点燃，他手忙脚乱地爬回床上，整个人缩进被窝，瓮声瓮气地说：“我要睡了。”
“好。”赵雪明灭了床头灯，“睡吧。晚安，小朋友。”
他的声音低沉又温柔，好像有魔法，裴钰听了，极快地沉入了梦乡。
一夜好梦醒来，赵雪明已经不在宿舍之中。裴钰清点了自己的衣物，扔了几件厚外套进空间后，就跑去了实验楼。
张青阳在办公室里是意料之内的事情，却没想到赵雪明也在。
“小裴。”赵雪明让他落座，“你的空间通道能力，目前稳定吗？”
“我和聂先生试验过几次短距离的空间通道，没出现什么问题。”裴钰说，“但是长距离目前我并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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