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气的场面让季光汐一时不知道该蹙眉还是该笑,总之,他最后撇了撇嘴,为季明洵的恶趣味感到发愁,他光是看着就要尴尬到失语。
只是那三人径直越过了季明洵的位置,季光汐忽然感到有些慌乱,接着墨镜男站到了自己面前,全场凑热闹的人都注视着他,有束灯光把他照亮了,他听到了周围的惊讶声,台上的DJ看到了他的脸,手下打碟的动作都迟钝了半拍。
与他同样冷酷的墨镜男朗声道:“开酒!”
差点打个激灵的季光汐:“……”
向来脸皮薄的他顿时坐立难安,他的朋友推了一把他,说:“谁送你的酒啊?”
“卡座L03,还他五瓶。”季光汐和经理说。
不过一会,季明洵也再次给他点了五瓶,看着像是在互相挑衅,连经理都感到气氛不对,笑得十分僵硬。
朋友不住打量着季光汐的脸色,担心他和季明洵在夜店当场干起架来。
“你们现在什么情况?彼此砸钱看谁平时零花多?”
季光汐偏了一下头,昏暗的光下,他的目光撞上了季明洵投来的玩味视线。
光是这么一眼,他就已经感觉到眼前的季明洵的气质和前些年不同,又说不上来具体如何,褪去了青涩,他居然觉得季明洵变得性感,看自己的眼神就如同注视着等候已久的猎物。
没回答朋友的问题,他说:“走了。”
他起身往外面去,同时,季明洵也挥别了那群朋友,两人一同到了外面,一个上了越野车,一个站在台阶上。
季光汐左右观察,确认没人跟着他,这才开门上车。他们没对话,买了一堆酒却只喝了牛奶的季明洵开车到了偏远僻静的某处角落,开下窗,让风灌进来。
这个季节有些热,季光汐不解地侧头看他,他则熟练地点燃了香烟,率性潦草地叼在唇齿间,吐出烟雾。
忽明忽灭的橙红色的星火成了唯一的一抹亮光,季光汐就看着那支香烟,借着这个再反复描摹季明洵的五官。
被岁月雕琢地愈发凌厉的男人看起来痞得有点坏,带着些野性。烟熏得季光汐忽的眼睛刺痛,只好眯着眼睛透过缭乱的烟雾,看多年未见的恋人。
“这空气里信息素的味道真好闻。”季明洵歪头笑道。
季光汐下意识摸着自己的后颈,出门前用的喷雾快散干净了,他也确实不在季明洵这里收敛自己的那股玫瑰香气。
可惜的是,他没闻到季明洵的信息素,那股能让他醉倒在夜间的雪松味。
季明洵补充说:“像我初恋。”
季光汐心里微微叹息,犹豫片刻,鼓起勇气道:“我在电话里说过,其实不想和你分手的,但那会儿……”
“分妈逼啊,我什么时候同意这事了?”季明洵说。
这下季光汐可算知道了,之前电话里季明洵的种种表现压根不是喝醉了酒,而是他平常就这副德行。
对这人无解,他思绪一片空白,无法接话。
这时候貌似也不用接话,窗户升上去,季明洵凑过来吻他,手掌贴在他的腰窝,惩罚般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然后他不甘示弱地咬在对方的锁骨上。
车内还有未散尽的烟味,季光汐像是觅食那样用力地嗅了嗅,要从烟味里找出Alpha的信息素来,接着他马上得逞了。贪得无厌的旧情人没有就此打住,于是循着本能去索求更多。
年少的爱是莽撞热切的渴求,想要亲吻与被亲吻,想要拥抱与被拥抱,想要抚摸与被抚摸,直到彻底占有彼此的每一寸。
经年沉淀下来后,被迫中断的情感成了被匆匆咬到一口的苹果,谁不想继续吃干抹净。
反正季光汐是想的,每当别人把情侣叫做璧人佳偶,他听完觉得自己和季明洵不可以被这么称呼。
得说成是两个混账,两个坏蛋,两个互相撕扯伤口再彼此舔/舐的讨厌鬼。
5
咖啡厅只有二楼,却装了不小的电梯间能坐上去抵达楼上。在湖畔装修得优雅精致,内部连点餐声音都是极轻的,不会有人吵嚷,尤其是隐私性极好的几处包厢,非常适合商业谈话或者约会。
几年前,季光汐来过这里和季明洵进行了后者,今天又来了,不过属于前者。
电梯门叮地一开,等候在这里的服务生看过他的名片后,领着他走进去,推开最里面的那扇门。
“抱歉,我来晚了。”季光汐不好意思地和元礼说。
元礼起身,彬彬有礼地替他拉开座位,和他说:“是我到得太早。”
发现季光汐神色有些难以掩饰的疲惫,元礼说:“昨天刚回来,是不是还不适应,没有休息好?”
季光汐道:“没什么关系,不会影响入职和后续工作。”
元礼欣赏这种态度,道:“感觉接下来我们会很合拍,那你了解过这个部门吗?”
季光汐笑了:“提前半年就打听过。”
“哦,老板是上周通知我的,我还以为你也是那时候才收到安排。”元礼道。
“确实,不过我觉得他肯定会把我派到这里来,就抽空多做了一些功课。”季光汐说,“猜对了而已。”
元礼诧异:“是吗,因为你的就读专业?”
“因为你比较年轻,又能力优异,带我之余还适合发展点别的,正好把工作和感情问题都解决了。”
季光汐慢条斯理地阐述着理由,因为语气过于漠然,以至于这种该脸红的话题,变得如同上交审核报表一样,不怎么突兀,甚至没任何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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