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闭着眼睛，听他喃喃地念着，心如刀绞。
第二天，我醒来时，头还是有些痛，身子有些发虚，但已经好多了。转头望着凌一凡的脸庞，我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凑过去，想吻一吻他，还是忍住了。正当我想悄悄起身时，耳边响起他的声音：“干什么去？”
我回头望他，他眼中已是清明，不知道已经醒了多长时间了。
“凌公子，昨晚多谢你……”我话还未说完，他一把将我扯到床上，便压了下来，冷森森地磨牙笑道：“凌公子？昨晚你还跟我软语依依，现在就叫我凌公子了，你真叫得出口。”
我默然，昨晚身虚心弱，才会那般“娇弱”，连防线都崩溃了。一早清醒过来，不禁又懊恼万分，暗恨自己毫无坚持力。我脸撇向一边，不敢看他：“你本就是凌公子，没什么叫不出口的。昨夜我生病，劳你带我去看病，又熬药给我，这恩情我会记得……”
“那你打算怎么还？”他笑意盈盈，却无端让人不寒而栗。
我正准备着说辞，他凑到我耳边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用你的身子还，如何？”
他眼中寒意极盛，手抚上我的腰身：“我不喜欢别人欠我的，现在就还如何？”
“我胖，怕你不喜欢。”
他捏了捏我的腰：“我现在喜欢胖妞，尤其是你这样的。”
“……”我继续道，“我生病了。”
“没关系，我昨晚就跟你说了，我们一起生病好了。”
他一点点靠近，望着他的面庞，我静静地道：“你真的觉得我是她？不是装作她来骗你的么？你相信人死能复生的事情？”
他的脸停滞在半空，我又道：“如果我是一个妖怪呢？”
他犹豫了。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转过头：“外面好像有人来找你了。”
“……为什么不相信？”他的声音传来，我震惊地望着他，他抚着我的脸庞道，“我若不相信，如何确认你就是你？”
“你是人也好，妖怪也好，我都不在乎，因为我喜欢你，比我自己知道的要更喜欢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只要是你，便好。”
我的世界里再次只有他了，眼睛望进了我内心深处：“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每天都在盼着找到你，像现在一样抱着你。”
外面的敲门声急促了，他却还是不急不躁，我推着他：“外面真的有人在敲门。”
“那又怎样？”
“我不叫你凌公子了还不行？”
他终于停了下来，勾了勾我的下巴：“叫声相公来听听。”
“……”
呼吸缠绕，外面的敲门声也渐渐地小了，见我没动静，他又开始了：“叫不叫？”
“相……相公……”
只听他哑声道：“以后，都要这么叫我。”
“在屋里等我，我很快回来。”他亲了亲我的额头，就离开了。
他终于走了，我长舒一口气，坐起了身，穿上了衣服。隐隐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透过缝隙，我看到那人却是温孟洋。
许久未见，他一点儿都没变，依旧芝兰玉树，温润有礼。但看到他跟凌一凡正在“亲密”地交谈，也着实让我惊讶。凌一凡跟他的关系这么好了？温孟洋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我立刻躲开了。但我又一想，除了凌一凡，只有鬼才会相信我是美人吧？我又怕什么呢？
没多久，温孟洋就走了，凌一凡旋身返回，我连忙又爬回了床上装睡。谁知道，他竟又爬上了床，我扭头道：“你不出去吗？”
“我为什么要出去？”他审视着我，“你盼着我出去？好借机离开吗？”
我来飞龙城就不是为了离开，况且，躲他能躲到什么时候？
“你跟温公子……”我欲言又止，他搂住我：“看到温孟洋，就像见到了老情人了是不是？”
我喟叹一声：“温公子确实还像从前一样帅。”
凌一凡笑意森森：“还有什么？”
“你跟他现在关系很好啊？”我斜睨他道。
他忽然笑了：“你在吃醋吗？”
他也知道搅基？
“我们谈谈吧。”我道，毕竟三个月过去了，自我“死”后，到底发生过什么，我也不过只知道一些事。原本就打算向知情人打听一下，如今，倒也不必避着凌一凡了。
他脸色又凝重起来：“你又想说什么？”
“就是……谈谈。”见他这般，难道又以为我要说不是我的话？
“你最好掂量好了再跟我说，不然，我怕控制不住自己。”他威胁我道。
“……”
他将熬好的药端来，我喝下后，又跟他一起吃了一些东西（饭是他出去买的）。我振了振精神，凌一凡让我靠在他的身上，不时玩玩的我头发，或者摸摸我的脸和手，我抬眸看着他：“我变成了这样，你难道就不惊讶吗？为什么你会相信，我就是我？”
他望着我：“我在南疆曾看到过一种秘术，能把一个人的容貌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遇到你时，我还未想过这就是你。但后来，我就确定了，就是你。不管你容貌再怎么改变，你还是你。”他一点点摩挲着我的脸庞，审视着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垂眸，不知道要如何对他说。
我这才跟他说起三个月前遭遇的事，漆黑的山洞，形如僵尸的凤邪、耶律搅基和红杏，以及失踪的水掌门：“……我从那里逃出来后，就被黑衣人抓到了，他让凤邪杀了我，凤邪捅了我一刀，”我略一沉吟道，“我也以为自己会死，结果，我却被一个怪人救了，等我再好了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变了样子。后来，趁着怪人不注意，我就逃了出来。我原本想去凌云山报信，但我没想到白莲花教已经败落了，后来就遇到了你跟凤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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