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孩童欢快地跑过去,嘴里还大声唱着儿歌:
“过端阳,唱端阳,盛宠太傅江边忙。
巨木倒,心慌慌,陛下抱着上龙床。
月光光,在龙床……”
程硕脸色剧变,对那些孩童跑远的背影大声喝道:“都混唱什么!没人管教的野孩子!”又忙转头对梁毓道,“先生您别听黄口小儿……先生!”
却见梁毓脸色似雪,身子晃了两晃,就要跌倒。他忙用力撑住梁毓的身子,立刻感受到那单薄的身子在瑟瑟发抖。
“先生,您怎么了?”程硕急得语无伦次,“您,您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梁毓闭目缓了许久,才挣扎着离开程硕的怀抱,虚弱地笑笑,“让你见笑了。”
程硕看梁毓离开他的扶持,又似站立不稳,忙一手扶着他的胳膊,一手搂上他的腰身,“您放宽心……学生送您回去吧。”
梁毓虚喘了几口气,抬眸低声道:“有劳致和,帮我雇辆车……我只怕,走不动了……”
程硕忙在路边拦了辆马车,把人扶上车时,梁毓几乎是被他和车夫架着上去。他隔着重衣,都能感到梁毓的后背湿透,整个人在他怀里轻颤不已。
然而先生纵怎么难受,却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所有悲伤苦痛都默默包容,全部欺凌侮辱都隐忍承受。程硕心下恻然,这样单薄的身子,又怎能承受那些风刀霜剑呢?
终于到了梁府门前,梁毓似乎缓过来一些,在程硕的扶持下,自己下了马车,在门口仍笑着跟他道谢:“今日吓着你吗,我无碍了。只是今日不便留你,改日再谢你吧。”
“先生客气了。”程硕看着他雪白的脸色,按捺着心底的惶急,缓声道:“我送您进去吧?”
“不必了。”梁毓只对他抬手行礼,“只是我今日身子不便,恕不能远送了。”
程硕无法,只得又宽慰了几句,才上车离去。
梁毓在门口站着攒了会子力气,才缓缓往府里走去。有门人家仆迎上来招呼,他一概不理,只拖着步子走进屋里,从里关上了门。
他靠在门上许久,却再也没有力气走到床边,只觉得全身的皮肉一点点地往下的掉,最终在地上瘫成一堆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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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黑板,说重点,
本章小剧场最关键!!!
正文可看可不看,
小剧场告诉你先生为何把车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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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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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慎(为难):主子说要用好太傅这把刀,可是太傅高风亮节,小人无处下手啊。
蒙面人(面露得色):什么高风亮节,到了我们手上,也要让他臭满大街!附耳过来:
首先,从公事处理入手,使劲抹黑他办的公事公务。没有?……无中生有懂不懂?
陈慎(点头):这个懂。
蒙面人(谆谆教诲):其次,若是公务被人驳斥,就拼命扯他的私德,总有能入手的地方。什么财务问题啊,贪财好色啊,行贿受贿啊,没有?……空穴来风懂不懂?
陈慎(哈腰):这个也懂。
蒙面人(循循善诱):再次,这样还不能让人相信,那就祭出法宝——桃色绯、闻!牵扯的人身份越高越好,情节越离奇越好。细节越清晰越好。
陈慎(兴奋):这个可以有!咱手上有第一手材料!
蒙面人(怡然欣慰):孺子可教也。还要注意方式方法,比如说,扯公务的,要找些站得住脚的公检法部门管;说私德的,要放出个什么内部员工爆私料;那个桃色,咳咳,什么的……就要发动民间水军的巨大力量。
吃瓜群众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什么事都敢想,什么话都敢说,站着道德的高地,散播着诛心的话语,披着无辜的皮,还能靠着法不责众的保护伞,让人有冤无处说。这样才能发挥最大效用。
陈慎(佩服):高!这不愧是运刀的高手!这就叫“简牍用做催心掌,软舌充当刮骨刀”。话说这么巧妙的剧本,到底是哪位高人编写的?
蒙面人(指点迷津):你不知道?后世有个当□□手,不好好唱歌,非要在天灾人祸面前充大头,不但去抢了人家某官会的风头,还指手画脚地批评揭发,不知检点。最后怎地,还不是被上面那些套路给打压下去了。这都是现成的教材,还用得着找高人?
这叫今为古用,借今说古。要知道,历史总是螺旋式上升的,咱们要学会参考借鉴。借鉴!明白不?
陈慎:明白了!就这么办,马上去办!
(作者:相信明眼的读者都能看出,作者在说的是什么事,什么人,什么感触。从今年一月起,就压着的一股怒火,终于能借文抒发出来了!!!!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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